第7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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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裏是五塊玉石, 還都是那純白無瑕的白玉，一點雜質都沒有，十分通透，唐玥小心翼翼的把匣子放好, 同時也在思量, 魏楊哪裏來得這麽多的銀錢，這出手也太大方了。
魏楊雖已經是舉人老爺, 可到底沒有入仕, 更別提他把那一大半的東西都孝敬給了魏糧和劉氏，這回回來怎麽能帶這麽好的東西, 這五個的玉石加起來最少都要上千兩了。
另一邊，魏楊也拿出了給魏糧和劉氏的東西。
“爹，娘這都是蜀錦緞子，還有一些金元寶，兒子特意給你們帶回來的。”
劉氏坐在正廳內，她如今早已經不是那沒見識的村婦了, 看著花紋精致的緞子，她用手輕輕一摸, 光滑柔軟，她就知道這綢緞價值不菲，少說這一匹也得三五十兩銀子了。
更別說那一盒金光閃閃的金元寶了，更是不知道要多少銀錢, 兒子中舉後, 多少也收到了一些禮物，可大部分都是給她了, 他帶的銀錢也沒那麽多。
“你哪裏來得這麽多銀錢？還有這些好東西？”
劉氏直接開口問道, 她有些擔心, 要知道兒子還沒做官呢，就是做官了，也不會一下子有這麽多吧。
“這都是同窗贈送的。”
“同窗出手這麽大方，這是要幹嘛啊？”
劉氏看著魏楊，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。
“我那同窗是京城人氏，家裏世代經商的，這些東西對他們家來說，就是日常用的，這些都是他母親給我的，也是送給你們的。”
魏楊喝了口茶，隨後開口道。
“你母親給你，你別糊弄我，為什麽要給你啊？這到底是要做什麽？”
劉氏說道這裏，聲音不自覺的變大了許多。
“他母親看上了我，想讓我娶她家女兒。”
這話一出，魏糧和劉氏直接站了起來，二人面面相覷，似是不敢相信一般，出手這麽闊綽，看來也不是那等閑人家啊。
二人轉念一想，自家也不差了，如今也算是書香門第了，家裏孫子都在讀書，魏明年紀輕輕就是官老爺，如今更是已經當上了縣令。
“這又是什麽人家啊？你別忘記了家裏還有一個呢。”
“他們家在京城也算是大戶人家了，祖上是有爵位的，如今也傳到他們這一房了，家產還是不少的，他父親官職不高。”
“京城的官老爺，能看上咋家？”
魏糧有些不敢相信，若說是商賈人家還能想得通。
“他家的女兒因為祖父母接連去世的緣故，婚事一下子耽誤了好幾年，現如今待嫁閨中，年紀大了，上門求娶的人也越來越少，現在也不好說親，她母親這回帶著妹妹來看他，碰到了我，她母親對我很滿意，就有了這個心思。”
魏楊說完放下手中的茶杯，他也沒想著要瞞著家裏人，遲早都得說的，魏糧和劉氏聞言明白了，看來兒子也有意啊。
“那是要你入贅啊，還是說把女兒嫁過來。”
劉氏隨後開口問到，這是她最關心的了，畢竟這樣好的人家，估計不會把女兒嫁過來吧，但讓兒子入贅，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，畢竟這是她生的，最爭氣的一個兒子了。
“自是嫁過來啊，她有兩個哥哥呢，一個都已經入仕了，不過這婚姻之事到底不是小事，我還得征求你們的意見。”
劉氏聞言松了口氣，不是讓兒子入贅就好，既然是京城的大戶人家，那不管是家教還是這家世肯定都是好的，看著出手就知道，家裏也不缺錢，魏楊把人家東西都收了，估計私下都談的差不多了。
“只要這孩子父母都在，品行好，家世清白，我跟你爹沒多大意見。”
“那家裏那個呢，是給些銀錢打發嗎？”
劉氏看著魏楊問道，她私心裏是這麽想的，畢竟魏楊要成親了。
魏楊聞言並未說話，私心裏他是想留下沁雲的，畢竟她都已經跟了他，但這正妻之位是不可能給她的了，這回去外面大書院讀書，他見識的也多了，也知道沒有岳家提攜，像他這種窮小子那是走不遠的，他也沒有魏明那麽能幹。
讀書多年，不就是為了日後更好的走仕途嗎？眼下他不過一個舉人，在縣裏是能看，可出去了，到底不如那些有進士出身的。
正妻人選是很重要的，在外也代表了男人的臉面，那莫家小姐長得不算貌美，可在外落落大方，琴棋書畫，焚香插花，就沒有不會的，又是在京城長大的，出去交際也給他長面子。
“行了，等你大哥晚上回來跟他在說說吧，你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魏糧看著自家兒子，他跟劉氏對那個沁雲都是不滿意的，恨不得早點把人給打發了，但魏楊想什麽，他多少也看出來了，但這天下可沒這麽好的事情。
魏楊擔心的也是這個，沁雲沒了清白之軀，又不是那和離的婦人，在嫁很難的，他還是想留下她，況且他跟莫夫人也說過這件事。
莫夫人的意思也很明顯，寵妾可以有，但是不能威脅正妻的地位，只要不能生育就行，但一個女子不能生孩子，在風光那也是一時的。
魏楊坐在屋內，一直在思量該怎麽開口。
晚些時候魏明回來了，看著魏楊送的東西，他陷入了沈思，回想起從前，不自覺皺了皺眉，難道有些東西註定就是改不了的嗎？
這輩子，那二人還是要在一起嗎。
“夫君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五弟回來是好事，晚些時候我跟他說說話。”
“好。”
“這些都是好東西，好好收著，眼下也用不到。”
唐玥聞言點了點頭，飯桌上，因為魏楊回來的緣故，飯菜豐盛了不少，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坐在一起，看著兒孫，魏糧心情很好。
秀娘和阿盼盯著這個叔叔，一時都忘記吃飯了，魏楊這回出門回來，改變很大，他不在穿那顏色鮮艷的衣服了，坐在那裏言行舉止也跟從前大不一樣，身上也沒了從前那股青澀，看起來成熟了許多。
人還是那個人，但看著明顯跟之前大不一樣了。
魏明也看出了，看來他還是動心了，其實也能理解，畢竟見識多了，考慮的也就多了，再者三妻四妾也都是那律法允許的，有更好的選擇，為什麽不要呢，但願這回沁雲這事能讓他長記性。
“怎麽不吃了，吃飽了嗎？”
劉氏看著坐在一旁的兩個孩子，這話一出，二人搖了搖頭，他們在學堂都吃了，但魏楊這個五叔回來了，他們自是要過來的。
飯畢，魏糧和魏明和魏楊留下，其他人都回去了，唐玥牽著魏晟朝院子裏，突然被羅娘給叫住了。
“大嫂，我前幾日做了醬菜，跟在家裏的時候一模一樣，我給你拿一些。”
“好。”
唐玥並未拒絕，牽著魏晟的手就跟她去了，魏盼和魏秀跟在身後，魏秀三步一回頭，有些好奇，爺奶到底要跟大伯五叔說什麽。
好奇心的驅使下，她最後還是去了那邊，窩在墻角想偷聽，結果沒聽到，轉身還是回去了。
“阿楊，你把你的打算和計劃跟你大哥說一下。”
魏楊聞言點了點頭：“大哥，我這回去讀書，結識了一個同窗，他跟我關系不錯，我們便經常約著一起作詩，喝酒，後來他母親來看他了，還帶著他妹妹，我這才知道，他家裏不光是京城人，還不是一般的，她母親看上了我，想把女兒嫁給我，我覺得那家女兒也不錯。”
“她們家裏是做什麽的？”
“他們家裏是有爵位的，他爹是永安伯，五品官，是在工部做事的”。
魏明聞言點了點頭，上輩子也是莫家，這輩子還是莫家，莫家到這一代，已經是肉眼可見的沒落了。
魏明也沒想到，這輩子二人居然還能在牽扯上，上輩子魏楊是先娶妻，後來在外地的時候碰到了這個沁雲。
他當時也是讀書的時候被莫夫人看上了，還不是這個書院，這回他也是特意讓魏楊避開了那個書院，結果還碰上了，難道這二人真的是命中註定的夫妻。
不過看魏楊這樣子就知道，他已經決定了要娶妻，要不也不會收人家的東西了。
“那這莫小姐嫁過來也算是低嫁了，咋們家得好好準備，至於家裏那個女子你準備怎麽辦？”
“就先當個通房丫頭，日後在想辦法讓她當個姨娘什麽的。”
魏楊把自己的打算說出口。
“莫小姐雖是大家閨秀，有風範，可也是個女子，這女子看著柔柔弱弱的，但到底是什麽樣的人，你也不清楚，就是給你做妾，她也未必會願意的。”
“家宅不寧，你還怎麽安心讀書啊。”
魏明聞言直接說了這麽一番話，莫家小姐雖出身很好，但孝順父母，上輩子跟幾個妯娌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好，從來沒有看不起雪娘和羅娘。
魏楊聞言面色有些不好，魏明這話不好聽，但也是實話。
“你把你的銀錢都拿出了，去跟著女子談一談，若是她能拿錢走人，往後也沒什麽可說的，你們也沒有婚書之類的，即便日後上公堂，你也有理，若是她不願意，妾室都不能當，只能當個通房丫頭，我跟你爹也都不喜歡她。”
劉氏隨後開口道，對此魏糧是默認的，魏明也沒說話，其實這樣對三人是最好的。
這莫夫人精明能幹，上輩子就讓人給這沁雲灌了紅花，讓她一輩子都沒有孩子，魏楊對此，心裏有不滿，可也從未找這位岳母理論，他也不會去的，只給了沁雲私下一些補償，這輩子估計也是差不多的。
既不能圓滿，倒不如彼此放手的好，適當止損是最好的。
“是啊，我覺得你大哥說的對，阿楊你去跟那女子說吧，你告訴她，我們可以給足夠的銀錢，給她傍身用，她在外婚配也自由，給你當妾，這輩子都沒機會扶正了，難道日後也要讓她的孩子屈居人下嗎？”
劉氏這話一出，屋內瞬間安靜了起來。
“阿楊，莫夫人應該跟你談過吧，她看上了你，肯定把咋家都打聽清楚了吧。”
魏楊聞言看著自家大哥，點了點頭，確實是這樣，在莫夫人看來，他哥哥都當官了，他爹娘還給魏昂找了個和離過的女子，顯然也是看重人品的開明的，這樣莫家小姐哪怕年紀大了，但嫁過來肯定不會收委屈的。
她的女兒，因為長輩接連過世，錯過了最好的年紀，她又不想讓她低嫁嫁到那家風不好的人家，更不想讓她做個繼室，被人奚落。
魏家雖才起步，但家裏和諧，公婆也開明，魏明年紀不大，已經是縣令了，日後也不好說，魏楊也不是那庸才，其餘幾個兄弟也不值得一提，她相信女兒能跟著出頭的，這才動了心思。
“這就對了，你既然下定決心要娶妻了，就把這女子打發了，銀錢不夠，爹娘給你補，你的前途重要，不要因小失大。”
魏糧也開口了，魏明一直看著魏楊，他想既然這輩子都已經走到了這裏，還是讓魏楊及時止損的好，這沁雲一定得打發了。
痛是一時的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終究會忘記，且那女子也不是心底純良的，不說家世背景，她上輩子能一邊伏低做小，一邊明裏暗裏的去刺激那莫小姐，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，三五日的就要鬧，魏楊那時候還很吃這一套，她不是老實本分的，當妾只會讓家裏不安寧。
莫家小姐是個好的妻子，這輩子若是沒有沁雲，魏明想魏楊能走的更遠。
後來莫夫人去了，沁雲就更囂張了。
天黑了，魏楊看著窗外，久久不能回神，他想的還是太好了，沁雲聽說魏楊回來後，就很激動，一直等著，天黑了人都沒來，她不由得慌了神，莫非要生變了。
她在跟魏楊的時候不管不顧，可後期的一切事情都讓她惶恐，魏楊口口聲聲的說能讓她當正妻，可父母不同意，爭取不過，他便想放著。
“這些銀子你都拿著，去給那女子吧。”
劉氏隨後進屋拿了一個錢袋子出來，她的態度是很堅決的，一定要打發了這個沁雲。
“上門提親的話，我跟你爹親自去，畢竟是咋們高攀了，你若是不打發了這個女子，那我跟你爹是不會上門去給你提親的，你自己帶著媒人，想來也不太可能吧，你都決定了，就不要猶豫了。”
魏楊看著父母，有些無奈，看著自家大哥，也明白了，他們認可他的婚事，但不認可這個沁雲，若是父母不出面提親，那莫夫人怎麽會答應呢。
女兒已經是低嫁了，讓魏糧和劉氏去也是去表態的，若是他們不去，莫夫人肯定不會答應。
沈默了許久，魏楊拿著沈甸甸的錢袋子，點了點頭，隨後出去了。
“看這孩子這樣猶豫，想來這女子跟他還是有點情分的，但這女子我第一眼就不喜歡，謊話連篇，沒有良心，還很自私，必須打發了，阿楊他不是那糊塗的，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。”
魏明聞言點了點頭，沁雲若真的是那老實本分的留下沒什麽，可這人不是，留下了日後說不定是個禍患，眼下一家子在一起，日後也不會分家，這輩子好多事情都變了，還是謹慎一點的好。
沁雲在見到魏楊的那一刻是歡天喜地的，可看著他手裏的錢袋子，頓時變了臉色。
“郎君回來了，可要我去燒水啊？”
“不用了，沁雲，是我對不起你，我在外讀書，如今也不能給你名分，你跟著我也是耽誤了你。”
這話一出，沁雲後退兩步，面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。
魏楊看著她，內心有些不忍，可父母兄長的話就在耳邊。
“是我不對，這些銀錢你拿著傍身吧，你也不能給我做妾，無名無分的跟著我，也是委屈了你，今日一別，往後各自嫁娶。”
沁雲面色蒼白，久久不語，魏楊轉身就出去了，半夜三更，魏楊還未熟睡，突然被人敲了房門，說是沁雲要上吊，他聞言立馬起身，沒過多久，魏糧和劉氏也知道了。
“這只是個開始呢，我記得吳叔說過，她爹還在的時候，她娘稍有不如意三天兩頭也就這樣，你看咋們家裏兒媳婦那個是這樣的，這就是想威脅我們，看看阿楊能不能在回心轉意，她也是真的豁得出去啊。”
劉氏躺在床上，不自覺的嘆了口氣，這人一旦沾上了，往後真就不好處理了，人若是真的死在了他們家，名聲就壞了。
“你莫要這樣？”
看著躺在床上，面色蒼白一直在流淚的沁雲，魏楊心裏也不舒服，這回是他負了她，對不起她，可她若是一直跟著，不能生養，往後也沒指望啊。
沒過多久，劉氏突然過來了，她覺得還是得把話說清楚明白一點：“你也不用這麽威脅我們，阿楊有了更好的選擇，你也早該想到的，他現在要成親了，娶得還是京城的小姐，那戶人家父兄都是做官的，我們家就這樣，你也看到了，你在跟著她，也只能是蹉跎你的年華，最後只能當一個無名無分的通房丫頭，這對你有什麽好處。”
“而且那家夫人也說了，也能留著你，但要給你灌紅花，你往後就不能生育了，阿楊在，他是能護著你，幫你說話，可說句難聽的，往後的事情誰說的準。”
“我們女人靠的就是夫君和孩子，夫君不能靠一輩子的，沒有孩子，晚年你該怎麽過啊，以你的身段樣貌，找個正經的普通人家成親，也不難，何況你如今也有了傍身的銀子，選擇更多了。”
沁雲聞言哭的更兇了，同時心裏也知道，她沒希望了，在她和那家小姐之間，魏楊已經做出了選擇，做妾要被灌紅花，那往後是斷了她的指望，沒有孩子，魏楊走了，她活著還不如去死呢。
“讓你走，也是為你好，難道你這輩子就願意這麽沒名沒分的跟著魏楊，甚至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，你也莫要在尋死覓活了，你不是沒有出路，我那三兒媳婦你也知道，人家到今日不就是靠著自己走出來的。”
“我跟魏楊他爹第一次見你就不喜歡你，你可知道為什麽，我們兩口子加起來都過百了，雖前半輩子都在村裏，可什麽沒見過，娶妻娶賢，你是那賢惠的嗎？且不拿你家裏說話，我敢說，我那幾個兒媳婦無論哪一個都不會跟你一樣謊話連篇。”
“你說你叔父嬸母刻薄你，他們真的刻薄你了嗎？說是讓你去做妾，可那不過是恐嚇你罷了，你到了年紀，給你前後說了好幾門親事，不是沒有正經人家吧，你又嫌棄人家不是讀書人，又嫌棄人家年紀大的，最後一聲不吭的自己就跑了。”
這話一出，魏楊的臉色變了，沁雲也止住了眼淚，看著劉氏一眼的不可相信，這些年，她在外是當初裝可憐，很多人都相信她，她的那對叔叔，嬸母，也不是那喜歡在外交際，一門心思的做自己的生意，基本都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的。
“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，看你那雙手就能看出來了，哪裏有幹活的樣子啊，幹活人是那個樣子嗎？後來又讓人去你老家打聽了，要我說你那叔叔嬸嬸說實話，對你不錯了，爹娘不在，也把你養大了，給你說的親事也沒委屈你，人要學會知足。”
“修養好身子你就走吧，你可以一直在我們家，但你往後沒有出路，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劉氏說完轉身就出去了，魏楊的面色也變了，心裏也從一開始滿滿的愧疚變得有些冷了，讓兩個婆子照顧好人，轉身也走了。
冷風吹過，魏楊清醒了不少，還有兩天就年三十了，想到沁雲，他自嘲的笑了笑，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，也是他當初自己的決定，是他一時沖動，是他沒控制住自己，是他不好，若是他心志堅定，哪裏會有今日這事情。
魏楊定了心思，隨後直接回屋了。
“怎麽會這樣？”
“爹娘活了大半輩子了，看人還是很準的。”
唐玥想到那沁雲，不自覺的搖了搖頭，其實靠人不如靠自己，找個學問好的讀書人，也不是熬不出來啊，可你想一步登天，那怎麽可能啊。
縣衙放假了，魏明也不用去上值了，起床後照例去隔壁屋子看了看兩個小家夥。
見閨女睜著大眼睛瞅著自己，魏明抱著她，親了親她的小臉蛋，兩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在一起的，搖籃都是特意讓人做得很大，兩個孩子在內裏玩耍，滾來滾去，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。
一大早的，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飯，期間氛圍很是沈默，魏楊的臉色也不好看，兄弟們多少都知道，見魏糧如此，也沒人說話。
孩子們都是低頭扒飯，吃的津津有味。
“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，她要是還想纏著，那往後受苦受累，只能自己扛著了。”
劉氏說完後看了一眼魏楊，魏楊此時心裏只有悔恨，他沈默不語，但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，眼下只能去解決了。
作者有話說：
感謝在2022-06-28 18:01:41~2022-06-29 17:59: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荒 1瓶；
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，我會繼續努力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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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楊雖已經是舉人老爺, 可到底沒有入仕, 更別提他把那一大半的東西都孝敬給了魏糧和劉氏，這回回來怎麽能帶這麽好的東西, 這五個的玉石加起來最少都要上千兩了。
另一邊，魏楊也拿出了給魏糧和劉氏的東西。
“爹，娘這都是蜀錦緞子，還有一些金元寶，兒子特意給你們帶回來的。”
劉氏坐在正廳內，她如今早已經不是那沒見識的村婦了, 看著花紋精致的緞子，她用手輕輕一摸, 光滑柔軟，她就知道這綢緞價值不菲，少說這一匹也得三五十兩銀子了。
更別說那一盒金光閃閃的金元寶了，更是不知道要多少銀錢, 兒子中舉後, 多少也收到了一些禮物，可大部分都是給她了, 他帶的銀錢也沒那麽多。
“你哪裏來得這麽多銀錢？還有這些好東西？”
劉氏直接開口問道, 她有些擔心, 要知道兒子還沒做官呢，就是做官了，也不會一下子有這麽多吧。
“這都是同窗贈送的。”
“同窗出手這麽大方，這是要幹嘛啊？”
劉氏看著魏楊，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。
“我那同窗是京城人氏，家裏世代經商的，這些東西對他們家來說，就是日常用的，這些都是他母親給我的，也是送給你們的。”
魏楊喝了口茶，隨後開口道。
“你母親給你，你別糊弄我，為什麽要給你啊？這到底是要做什麽？”
劉氏說道這裏，聲音不自覺的變大了許多。
“他母親看上了我，想讓我娶她家女兒。”
這話一出，魏糧和劉氏直接站了起來，二人面面相覷，似是不敢相信一般，出手這麽闊綽，看來也不是那等閑人家啊。
二人轉念一想，自家也不差了，如今也算是書香門第了，家裏孫子都在讀書，魏明年紀輕輕就是官老爺，如今更是已經當上了縣令。
“這又是什麽人家啊？你別忘記了家裏還有一個呢。”
“他們家在京城也算是大戶人家了，祖上是有爵位的，如今也傳到他們這一房了，家產還是不少的，他父親官職不高。”
“京城的官老爺，能看上咋家？”
魏糧有些不敢相信，若說是商賈人家還能想得通。
“他家的女兒因為祖父母接連去世的緣故，婚事一下子耽誤了好幾年，現如今待嫁閨中，年紀大了，上門求娶的人也越來越少，現在也不好說親，她母親這回帶著妹妹來看他，碰到了我，她母親對我很滿意，就有了這個心思。”
魏楊說完放下手中的茶杯，他也沒想著要瞞著家裏人，遲早都得說的，魏糧和劉氏聞言明白了，看來兒子也有意啊。
“那是要你入贅啊，還是說把女兒嫁過來。”
劉氏隨後開口問到，這是她最關心的了，畢竟這樣好的人家，估計不會把女兒嫁過來吧，但讓兒子入贅，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，畢竟這是她生的，最爭氣的一個兒子了。
“自是嫁過來啊，她有兩個哥哥呢，一個都已經入仕了，不過這婚姻之事到底不是小事，我還得征求你們的意見。”
劉氏聞言松了口氣，不是讓兒子入贅就好，既然是京城的大戶人家，那不管是家教還是這家世肯定都是好的，看著出手就知道，家裏也不缺錢，魏楊把人家東西都收了，估計私下都談的差不多了。
“只要這孩子父母都在，品行好，家世清白，我跟你爹沒多大意見。”
“那家裏那個呢，是給些銀錢打發嗎？”
劉氏看著魏楊問道，她私心裏是這麽想的，畢竟魏楊要成親了。
魏楊聞言並未說話，私心裏他是想留下沁雲的，畢竟她都已經跟了他，但這正妻之位是不可能給她的了，這回去外面大書院讀書，他見識的也多了，也知道沒有岳家提攜，像他這種窮小子那是走不遠的，他也沒有魏明那麽能幹。
讀書多年，不就是為了日後更好的走仕途嗎？眼下他不過一個舉人，在縣裏是能看，可出去了，到底不如那些有進士出身的。
正妻人選是很重要的，在外也代表了男人的臉面，那莫家小姐長得不算貌美，可在外落落大方，琴棋書畫，焚香插花，就沒有不會的，又是在京城長大的，出去交際也給他長面子。
“行了，等你大哥晚上回來跟他在說說吧，你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魏糧看著自家兒子，他跟劉氏對那個沁雲都是不滿意的，恨不得早點把人給打發了，但魏楊想什麽，他多少也看出來了，但這天下可沒這麽好的事情。
魏楊擔心的也是這個，沁雲沒了清白之軀，又不是那和離的婦人，在嫁很難的，他還是想留下她，況且他跟莫夫人也說過這件事。
莫夫人的意思也很明顯，寵妾可以有，但是不能威脅正妻的地位，只要不能生育就行，但一個女子不能生孩子，在風光那也是一時的。
魏楊坐在屋內，一直在思量該怎麽開口。
晚些時候魏明回來了，看著魏楊送的東西，他陷入了沈思，回想起從前，不自覺皺了皺眉，難道有些東西註定就是改不了的嗎？
這輩子，那二人還是要在一起嗎。
“夫君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五弟回來是好事，晚些時候我跟他說說話。”
“好。”
“這些都是好東西，好好收著，眼下也用不到。”
唐玥聞言點了點頭，飯桌上，因為魏楊回來的緣故，飯菜豐盛了不少，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坐在一起，看著兒孫，魏糧心情很好。
秀娘和阿盼盯著這個叔叔，一時都忘記吃飯了，魏楊這回出門回來，改變很大，他不在穿那顏色鮮艷的衣服了，坐在那裏言行舉止也跟從前大不一樣，身上也沒了從前那股青澀，看起來成熟了許多。
人還是那個人，但看著明顯跟之前大不一樣了。
魏明也看出了，看來他還是動心了，其實也能理解，畢竟見識多了，考慮的也就多了，再者三妻四妾也都是那律法允許的，有更好的選擇，為什麽不要呢，但願這回沁雲這事能讓他長記性。
“怎麽不吃了，吃飽了嗎？”
劉氏看著坐在一旁的兩個孩子，這話一出，二人搖了搖頭，他們在學堂都吃了，但魏楊這個五叔回來了，他們自是要過來的。
飯畢，魏糧和魏明和魏楊留下，其他人都回去了，唐玥牽著魏晟朝院子裏，突然被羅娘給叫住了。
“大嫂，我前幾日做了醬菜，跟在家裏的時候一模一樣，我給你拿一些。”
“好。”
唐玥並未拒絕，牽著魏晟的手就跟她去了，魏盼和魏秀跟在身後，魏秀三步一回頭，有些好奇，爺奶到底要跟大伯五叔說什麽。
好奇心的驅使下，她最後還是去了那邊，窩在墻角想偷聽，結果沒聽到，轉身還是回去了。
“阿楊，你把你的打算和計劃跟你大哥說一下。”
魏楊聞言點了點頭：“大哥，我這回去讀書，結識了一個同窗，他跟我關系不錯，我們便經常約著一起作詩，喝酒，後來他母親來看他了，還帶著他妹妹，我這才知道，他家裏不光是京城人，還不是一般的，她母親看上了我，想把女兒嫁給我，我覺得那家女兒也不錯。”
“她們家裏是做什麽的？”
“他們家裏是有爵位的，他爹是永安伯，五品官，是在工部做事的”。
魏明聞言點了點頭，上輩子也是莫家，這輩子還是莫家，莫家到這一代，已經是肉眼可見的沒落了。
魏明也沒想到，這輩子二人居然還能在牽扯上，上輩子魏楊是先娶妻，後來在外地的時候碰到了這個沁雲。
他當時也是讀書的時候被莫夫人看上了，還不是這個書院，這回他也是特意讓魏楊避開了那個書院，結果還碰上了，難道這二人真的是命中註定的夫妻。
不過看魏楊這樣子就知道，他已經決定了要娶妻，要不也不會收人家的東西了。
“那這莫小姐嫁過來也算是低嫁了，咋們家得好好準備，至於家裏那個女子你準備怎麽辦？”
“就先當個通房丫頭，日後在想辦法讓她當個姨娘什麽的。”
魏楊把自己的打算說出口。
“莫小姐雖是大家閨秀，有風範，可也是個女子，這女子看著柔柔弱弱的，但到底是什麽樣的人，你也不清楚，就是給你做妾，她也未必會願意的。”
“家宅不寧，你還怎麽安心讀書啊。”
魏明聞言直接說了這麽一番話，莫家小姐雖出身很好，但孝順父母，上輩子跟幾個妯娌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好，從來沒有看不起雪娘和羅娘。
魏楊聞言面色有些不好，魏明這話不好聽，但也是實話。
“你把你的銀錢都拿出了，去跟著女子談一談，若是她能拿錢走人，往後也沒什麽可說的，你們也沒有婚書之類的，即便日後上公堂，你也有理，若是她不願意，妾室都不能當，只能當個通房丫頭，我跟你爹也都不喜歡她。”
劉氏隨後開口道，對此魏糧是默認的，魏明也沒說話，其實這樣對三人是最好的。
這莫夫人精明能幹，上輩子就讓人給這沁雲灌了紅花，讓她一輩子都沒有孩子，魏楊對此，心裏有不滿，可也從未找這位岳母理論，他也不會去的，只給了沁雲私下一些補償，這輩子估計也是差不多的。
既不能圓滿，倒不如彼此放手的好，適當止損是最好的。
“是啊，我覺得你大哥說的對，阿楊你去跟那女子說吧，你告訴她，我們可以給足夠的銀錢，給她傍身用，她在外婚配也自由，給你當妾，這輩子都沒機會扶正了，難道日後也要讓她的孩子屈居人下嗎？”
劉氏這話一出，屋內瞬間安靜了起來。
“阿楊，莫夫人應該跟你談過吧，她看上了你，肯定把咋家都打聽清楚了吧。”
魏楊聞言看著自家大哥，點了點頭，確實是這樣，在莫夫人看來，他哥哥都當官了，他爹娘還給魏昂找了個和離過的女子，顯然也是看重人品的開明的，這樣莫家小姐哪怕年紀大了，但嫁過來肯定不會收委屈的。
她的女兒，因為長輩接連過世，錯過了最好的年紀，她又不想讓她低嫁嫁到那家風不好的人家，更不想讓她做個繼室，被人奚落。
魏家雖才起步，但家裏和諧，公婆也開明，魏明年紀不大，已經是縣令了，日後也不好說，魏楊也不是那庸才，其餘幾個兄弟也不值得一提，她相信女兒能跟著出頭的，這才動了心思。
“這就對了，你既然下定決心要娶妻了，就把這女子打發了，銀錢不夠，爹娘給你補，你的前途重要，不要因小失大。”
魏糧也開口了，魏明一直看著魏楊，他想既然這輩子都已經走到了這裏，還是讓魏楊及時止損的好，這沁雲一定得打發了。
痛是一時的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終究會忘記，且那女子也不是心底純良的，不說家世背景，她上輩子能一邊伏低做小，一邊明裏暗裏的去刺激那莫小姐，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，三五日的就要鬧，魏楊那時候還很吃這一套，她不是老實本分的，當妾只會讓家裏不安寧。
莫家小姐是個好的妻子，這輩子若是沒有沁雲，魏明想魏楊能走的更遠。
後來莫夫人去了，沁雲就更囂張了。
天黑了，魏楊看著窗外，久久不能回神，他想的還是太好了，沁雲聽說魏楊回來後，就很激動，一直等著，天黑了人都沒來，她不由得慌了神，莫非要生變了。
她在跟魏楊的時候不管不顧，可後期的一切事情都讓她惶恐，魏楊口口聲聲的說能讓她當正妻，可父母不同意，爭取不過，他便想放著。
“這些銀子你都拿著，去給那女子吧。”
劉氏隨後進屋拿了一個錢袋子出來，她的態度是很堅決的，一定要打發了這個沁雲。
“上門提親的話，我跟你爹親自去，畢竟是咋們高攀了，你若是不打發了這個女子，那我跟你爹是不會上門去給你提親的，你自己帶著媒人，想來也不太可能吧，你都決定了，就不要猶豫了。”
魏楊看著父母，有些無奈，看著自家大哥，也明白了，他們認可他的婚事，但不認可這個沁雲，若是父母不出面提親，那莫夫人怎麽會答應呢。
女兒已經是低嫁了，讓魏糧和劉氏去也是去表態的，若是他們不去，莫夫人肯定不會答應。
沈默了許久，魏楊拿著沈甸甸的錢袋子，點了點頭，隨後出去了。
“看這孩子這樣猶豫，想來這女子跟他還是有點情分的，但這女子我第一眼就不喜歡，謊話連篇，沒有良心，還很自私，必須打發了，阿楊他不是那糊塗的，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。”
魏明聞言點了點頭，沁雲若真的是那老實本分的留下沒什麽，可這人不是，留下了日後說不定是個禍患，眼下一家子在一起，日後也不會分家，這輩子好多事情都變了，還是謹慎一點的好。
沁雲在見到魏楊的那一刻是歡天喜地的，可看著他手裏的錢袋子，頓時變了臉色。
“郎君回來了，可要我去燒水啊？”
“不用了，沁雲，是我對不起你，我在外讀書，如今也不能給你名分，你跟著我也是耽誤了你。”
這話一出，沁雲後退兩步，面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。
魏楊看著她，內心有些不忍，可父母兄長的話就在耳邊。
“是我不對，這些銀錢你拿著傍身吧，你也不能給我做妾，無名無分的跟著我，也是委屈了你，今日一別，往後各自嫁娶。”
沁雲面色蒼白，久久不語，魏楊轉身就出去了，半夜三更，魏楊還未熟睡，突然被人敲了房門，說是沁雲要上吊，他聞言立馬起身，沒過多久，魏糧和劉氏也知道了。
“這只是個開始呢，我記得吳叔說過，她爹還在的時候，她娘稍有不如意三天兩頭也就這樣，你看咋們家裏兒媳婦那個是這樣的，這就是想威脅我們，看看阿楊能不能在回心轉意，她也是真的豁得出去啊。”
劉氏躺在床上，不自覺的嘆了口氣，這人一旦沾上了，往後真就不好處理了，人若是真的死在了他們家，名聲就壞了。
“你莫要這樣？”
看著躺在床上，面色蒼白一直在流淚的沁雲，魏楊心裏也不舒服，這回是他負了她，對不起她，可她若是一直跟著，不能生養，往後也沒指望啊。
沒過多久，劉氏突然過來了，她覺得還是得把話說清楚明白一點：“你也不用這麽威脅我們，阿楊有了更好的選擇，你也早該想到的，他現在要成親了，娶得還是京城的小姐，那戶人家父兄都是做官的，我們家就這樣，你也看到了，你在跟著她，也只能是蹉跎你的年華，最後只能當一個無名無分的通房丫頭，這對你有什麽好處。”
“而且那家夫人也說了，也能留著你，但要給你灌紅花，你往後就不能生育了，阿楊在，他是能護著你，幫你說話，可說句難聽的，往後的事情誰說的準。”
“我們女人靠的就是夫君和孩子，夫君不能靠一輩子的，沒有孩子，晚年你該怎麽過啊，以你的身段樣貌，找個正經的普通人家成親，也不難，何況你如今也有了傍身的銀子，選擇更多了。”
沁雲聞言哭的更兇了，同時心裏也知道，她沒希望了，在她和那家小姐之間，魏楊已經做出了選擇，做妾要被灌紅花，那往後是斷了她的指望，沒有孩子，魏楊走了，她活著還不如去死呢。
“讓你走，也是為你好，難道你這輩子就願意這麽沒名沒分的跟著魏楊，甚至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，你也莫要在尋死覓活了，你不是沒有出路，我那三兒媳婦你也知道，人家到今日不就是靠著自己走出來的。”
“我跟魏楊他爹第一次見你就不喜歡你，你可知道為什麽，我們兩口子加起來都過百了，雖前半輩子都在村裏，可什麽沒見過，娶妻娶賢，你是那賢惠的嗎？且不拿你家裏說話，我敢說，我那幾個兒媳婦無論哪一個都不會跟你一樣謊話連篇。”
“你說你叔父嬸母刻薄你，他們真的刻薄你了嗎？說是讓你去做妾，可那不過是恐嚇你罷了，你到了年紀，給你前後說了好幾門親事，不是沒有正經人家吧，你又嫌棄人家不是讀書人，又嫌棄人家年紀大的，最後一聲不吭的自己就跑了。”
這話一出，魏楊的臉色變了，沁雲也止住了眼淚，看著劉氏一眼的不可相信，這些年，她在外是當初裝可憐，很多人都相信她，她的那對叔叔，嬸母，也不是那喜歡在外交際，一門心思的做自己的生意，基本都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的。
“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，看你那雙手就能看出來了，哪裏有幹活的樣子啊，幹活人是那個樣子嗎？後來又讓人去你老家打聽了，要我說你那叔叔嬸嬸說實話，對你不錯了，爹娘不在，也把你養大了，給你說的親事也沒委屈你，人要學會知足。”
“修養好身子你就走吧，你可以一直在我們家，但你往後沒有出路，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劉氏說完轉身就出去了，魏楊的面色也變了，心裏也從一開始滿滿的愧疚變得有些冷了，讓兩個婆子照顧好人，轉身也走了。
冷風吹過，魏楊清醒了不少，還有兩天就年三十了，想到沁雲，他自嘲的笑了笑，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，也是他當初自己的決定，是他一時沖動，是他沒控制住自己，是他不好，若是他心志堅定，哪裏會有今日這事情。
魏楊定了心思，隨後直接回屋了。
“怎麽會這樣？”
“爹娘活了大半輩子了，看人還是很準的。”
唐玥想到那沁雲，不自覺的搖了搖頭，其實靠人不如靠自己，找個學問好的讀書人，也不是熬不出來啊，可你想一步登天，那怎麽可能啊。
縣衙放假了，魏明也不用去上值了，起床後照例去隔壁屋子看了看兩個小家夥。
見閨女睜著大眼睛瞅著自己，魏明抱著她，親了親她的小臉蛋，兩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在一起的，搖籃都是特意讓人做得很大，兩個孩子在內裏玩耍，滾來滾去，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。
一大早的，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飯，期間氛圍很是沈默，魏楊的臉色也不好看，兄弟們多少都知道，見魏糧如此，也沒人說話。
孩子們都是低頭扒飯，吃的津津有味。
“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，她要是還想纏著，那往後受苦受累，只能自己扛著了。”
劉氏說完後看了一眼魏楊，魏楊此時心裏只有悔恨，他沈默不語，但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，眼下只能去解決了。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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